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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法家欧阳询,楷书第一,却因容貌寝陋,常被戏谑

发布日期:2021-03-10 10:58:13 浏览次数:
书法家欧阳询,楷书第一,却因容貌寝陋,常被戏谑(图1)

书法是中国汉字特有的一种传统艺术,是最能彰显我国传统文字之美的艺术表现形式,历史悠久,源远流长,美轮美奂,国之瑰宝。虽然近些年随着信息技术和智能化的普及,很多人都疏于书写,不过,书法依然为广大国人所喜爱,也是传统教育的必备科目。

历史上的书法家不胜枚举,然而若以朝代而言,自然是以唐代为盛。唐代国力强盛,文化兴隆,博大精深,辉煌灿烂,其中在书法方面,涌现了众多的艺术大家,诸如初唐四大家欧阳询、虞世南、褚遂良、薛稷等,盛唐孙过庭、张旭、怀素、贺知章、李邕等,中唐的颜真卿、柳公权等,晚唐王文秉、李鹗、杨凝式、杜牧等等,名家辈出,灿若繁星。

书法家欧阳询,楷书第一,却因容貌寝陋,常被戏谑(图2)

(欧阳询楷书《丘师墓志》拓本)

而在唐代书法大家里面,有一位被称为书法史上第一楷书大家,其独辟蹊径,自成一家,楷书法度谨严,骨气劲峭,点画劲挺,笔力险峻,世无所匹,他就是初唐著名书法大家——欧阳询,其自创的书体被称为“欧体”。

欧阳询(557年—641年),字信本,潭州临湘(今湖南长沙市)人。其祖父为南朝最后一个朝代陈朝大司空欧阳頠(wěi),父亲为陈朝广州刺史欧阳纥(hé),因谋反被陈宣帝满门抄斩,欧阳询因逃匿而免,此时才13岁,因皇太后驾崩,大赦天下而赦免。后被父亲生前好友陈朝著名文学家宰相江总收养,教其读书。

书法家欧阳询,楷书第一,却因容貌寝陋,常被戏谑(图3)

(唐代欧阳询 《仲尼梦奠帖》)

《旧唐书·列传·卷一百三十九·欧阳询传》记载,欧阳询少时聪明绝伦,读书即数行俱下,博览经史,尤精《三史》。隋朝时为太常博士,唐高祖李渊未举事前,欧阳询曾经作为李渊的幕僚宾客,唐高祖称帝后,累迁为给事中;贞观年间,历任太子率更令(四品上)、弘文馆学士,封渤海县男,年八十余卒。

欧阳询擅长真草隶篆各种书体,传世作品楷书有《九成宫醴泉铭》、《皇甫诞碑》、《化度寺碑》,行书有《仲尼梦奠帖》《行书千字文》,书法论著有《八诀》、《传授诀》、《用笔论》、《三十六法》等。唐代书法品鉴理论家张怀瓘在其《书断》中评价:“询八体尽能,笔力劲险。篆体尤精,飞白冠绝,峻于古人,扰龙蛇战斗之象,云雾轻笼之势,几旋雷激,操举若神。真行之书,出于太令,别成一体,森森焉若武库矛戟,风神严于智永,润色寡于虞世南。其草书迭荡流通,视之二王,可为动色;然惊其跳骏,不避危险,伤于清之致。”

书法家欧阳询,楷书第一,却因容貌寝陋,常被戏谑(图4)

(唐 欧阳询 《化度寺碑》)

欧阳询最初学习王羲之,后来逐渐变体,独辟蹊径,自成一家,成为千古书法圭臬。《旧唐书》记载:“询初学王羲之书,后更渐变其体,笔力险劲,为一时之绝,人得其尺牍文字,咸以为楷范焉。”而能取得如此成就,是依靠勤学苦练和仔细揣摩而来,唐代刘餗(sù)撰著的《隋唐嘉话·卷中》记载了其孜孜不倦研习故事:“率更令欧阳询,行见古碑,索靖(晋代著名书法家)所书,驻马观之,良久而去。数百步复还,下马伫立,疲则布毯坐观,因宿其旁,三日而后去。”

欧阳询书法在当时就冠绝一时,被同为书法家的虞世南赞誉。《新唐书·列传·卷一百二十三·欧阳通传》记载,书法家褚遂良曾师从虞世南,询问自己书法造诣,先问和隋朝书法大家“书圣”王羲之七世孙智永和尚谁优,虞世南道:“吾闻彼一字直五万,君岂得此?”,又问:“孰与询?”,虞曰:“吾闻询不择纸笔,皆得如志,君岂得此?”意思是欧阳询写字,不管纸笔好坏,都能书写如意,尽得神韵,你怎么能和他相比?可见欧阳询在当时声誉之高。

书法家欧阳询,楷书第一,却因容貌寝陋,常被戏谑(图5)

(欧阳询《张翰帖》书法)

欧阳询才华横溢,聪明绝伦,不过令人遗憾的是,其容貌和才气并不相关,两唐书都记载其“貌甚寝陋”,意思是不但“貌不同书”,没有如同其书法一样潇洒飘逸,反而相当丑陋,身材瘦弱矮小,以至于经常遭到调侃戏谑。

《旧唐书》记载欧阳询当时书法远播中外,以至于“高丽甚重其书,尝遣使求之”,也就是说就连朝鲜半岛的附属国高丽国王都为之倾倒,专门派使者前来求欧阳询的书法。唐高祖听说后感叹道:“不意询之书名,远播夷狄,彼观其迹,固谓其形魁梧耶!”

书法家欧阳询,楷书第一,却因容貌寝陋,常被戏谑(图6)

(唐代 欧阳询 《九成宫醴泉铭》)

而在《隋唐嘉话》中,也收录了另一件关于欧阳询容貌的故事。《隋唐嘉话·卷中》记载,唐太宗曾经同亲近的大臣宴会,相互戏谑,这时国舅宰相长孙无忌嘲讽率更令欧阳询道:“耸髆成山字,埋肩不出头。谁家麟阁上,画此一猕猴”,意思是欧阳询长得很瘦小,犹如人们在室内梁栋上绘画的猴子,这就有点欺人太甚。

而欧阳询并不示弱,才思敏捷,应声回答:“缩头连背暖,俒裆畏肚寒。只由心溷溷,所以面团团。”意思是别看我瘦,却省衣服,缩头就把身子暖和了,而您个子高,虽然穿着带裤裆的裤子,可衣不遮衫,还是难以御寒;再就是人的内心浑噩,无所事事,所以肥头大耳,犹如面团。

书法家欧阳询,楷书第一,却因容貌寝陋,常被戏谑(图7)

( 唐 欧阳询 心经 楷书)

这样针锋相对,也是对长孙无忌不留情面,以至于唐太宗斥责欧阳询:“欧阳询,岂不畏皇后闻?”事实上,长孙无忌虽然位列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首,然而历史上毁誉参半,而长孙皇后贤淑美德,直言敢谏,即便是听说了也不会小题大做。

虽然欧阳询容貌丑陋,却因书法流芳千古,并且以长寿善终;而长孙无忌位极人臣之最,最后却被许敬宗所诬,自缢而死。因而人的容貌,只是皮囊;真正的才学,需要内在的修养;容貌只是一时的幻象,才华才是永远的馨芳。

书法家欧阳询,楷书第一,却因容貌寝陋,常被戏谑(图8)

(欧阳询楷书《皇甫诞碑》清末拓本(翻刻本)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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